第17章 馬車問答（第2頁）

“做得！當(dāng)然做得！前程大大的有啊陛下！”

魏忠賢立刻挺直了腰板，臉上露出由衷的、甚至帶著點(diǎn)狂熱的光彩。

“若非當(dāng)初入了宮，奴才哪有機(jī)會得蒙天恩，能日日侍奉在陛下這等真龍?zhí)熳由磉叄?/p>

奴才現(xiàn)在的一切，都是陛下賜予的！

每每想來，都覺得是祖墳冒了青煙，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！”馬屁拍得又響又自然。

“哼，”陸長生發(fā)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，帶著一絲調(diào)侃。

“若當(dāng)太監(jiān)真有這么好，前程似錦，那李淵怎么不帶著他幾個兒子一起來當(dāng)太監(jiān)？

還有你，小魏，你在賭場輸?shù)镁庵埃趺床辉缭缇蛯に贾M(jìn)宮呢？”

“呃……這……”魏忠賢被問得一滯，臉上諂媚的笑容僵住了，訕訕地低下頭，不敢接話。

陸長生也不看他，自己提起小巧的紫砂壺，給自己重新斟滿一杯茶。

茶水注入杯中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里格外清晰。

“其實(shí)，你心里清楚，朕也清楚。”

陸長生的聲音恢復(fù)了平淡，卻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穿透力。

“若非被逼到絕境，走投無路，誰愿意舍棄男兒根本，入宮為奴？因為這‘閹’字一落，便再無回頭路可走。”

他端起新倒的茶，目光仿佛穿透了車廂壁，望向了更遙遠(yuǎn)的權(quán)力場。

“造反，亦是此理！”

陸長生的聲音陡然轉(zhuǎn)冷，帶著一種看破千年的通透感。

“自古以來，敢揭竿而起、問鼎天下之人，哪一個不是抱著舍棄一切的覺悟？而要擁有這種覺悟，也只有兩種人意志最為堅定?！?/p>

他豎起一根手指：“可做呢！那件戰(zhàn)袍里的詩，就是第一筆！”

他眼中閃爍著智珠在握的光芒，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了李閥內(nèi)部因猜忌而裂開的縫隙。

“好了，我還沒說我的下一步計劃呢?！?/p>

陸長生收斂起思緒，語氣恢復(fù)了帝王的決斷，“今日早朝，就說朕偶感風(fēng)寒，身體不適，罷朝了?！?/p>

魏忠賢立刻躬身：“奴才遵旨?！?/p>

“但是，”陸長生話鋒一轉(zhuǎn)，目光如電射向魏忠賢，“你給朕特別留住一個人——李林甫！”

“喏！”魏忠賢心中一凜，知道重頭戲來了。